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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力竭  (第1/1页)
    苏长亭花着脸,受了伤,发际沾了些碎叶,说着谦卑的话,让云绩一度觉得是自己把他弄坏了。    “没有,这不是在找你吗?”云绩有些愧疚,借着月光打量他身上,“换个地方吧,给你处理一下伤口。”    二人就近住下客栈,虽说云绩刚才提议了,但长亭知道自己已经添了很多麻烦,万不敢再劳烦他,等到了房内看见阁主翻出随身的金疮药,站在门处没动:“属下无事,您不必顾忌,请主上早些歇息吧,属下在外面守夜。”    云绩抬头,眼神落在他的腰腹处,胡乱包扎的布料已被渗红:“长亭,你在流血……”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    云绩挑了挑眉,看见那人竟然侧过身,掩耳盗铃般地用衣服遮住,有些无奈:“有没有孤看得见。你不治伤,明日行程要耽搁了。”    这话果然凑效,长亭不再反驳,恰巧店里的小二按吩咐打了水上来,敲门示意。云绩正忙着准备,对他道:“拿水桶进来,先清洗一下。”    他看着瓶瓶罐罐,与处理缝合的剪刀用具,原主极擅医术,尤其是偏门邪道,对这类医治疗愈的倒是所涉不多,而且记忆零碎。    云绩正努力回忆,突然听见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,连忙起身过去,发现水洒了一地,长亭扶着水桶边儿跪在地上,失落自责地看着地面。    长亭的手还不能提重物……他一时忽略了这点。    但长亭不过当阁主在刁难他……就算是刁难,他也的确做得很糟。    云绩本以为他会请罚,没想到长亭别了别脸,手指攥着桶沿,似在隐隐用力,声音涩涩的:“属下无用。”    清虚丹的效用要持续一个月,令人四肢无力,身体酸软,期间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程度加重。    云绩的话堵在喉中,末了还是只开门唤声,让小二立刻打了新的水桶上来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长亭变安静了些,顺从地趴在床上,云绩扬手解开他身上衣饰,随着冯翊繁复的衣袍层层剥落,他发现苏长亭身上是真的再没有别的物什。    不禁想起了最后那排毒针,马车赶路时不知被他随手丢在了哪里的东西,大抵已经是苏长亭最后的保命手段。    明明是自己涉险,还毫无保留,果断地交付一切到别人手里。    云绩第一次认真怀疑,苏长亭真的有对他不忠或者不满的念头吗?    他想出了神,许久没有动作,手底下的身体便挣了挣想要起来。    “别动。”    不料苏长亭反常地违抗,还是转过身子,背对着他。    “长亭,孤看不见伤口了。”    “……属下无用。”还是这句。    …分明在霜和楼也自信地奏琴谈笑,神采奕奕引一片垂涎的人,为何在他面前总是这样落寞和卑微,好像从没见过他高兴的样子。    云绩笑了笑,试图缓解氛围:“怎么没用,你杀了冯翊,回阁想要什么奖赏?”    他见人迟迟不答,探身去摸人的下颌,长亭被迫对视,睫羽不适地一颤,眼底浅浅地蓄了一点清亮:“回阁?”    云绩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两个字,不过管他在想什么,趁着他还任人摆弄,三下五除二将他腹部的伤口上药包扎,又止住他起身谢恩的动作,犹豫了下,说道:“今日醉酒误事是孤的错,你想要什么补偿吗?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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