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    
		护眼
    	关灯
	上一章
	目录
	下一页
	
		  		狗不说话8  (第1/2页)
    “年轻人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    仍旧是这片山坡,兰景树仍旧弯着腰割猪草,但这次,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。    老人白发梳得整齐,衣着简洁却又不失品味,兰景树记得胡雄,他身上有种城里人的富足感,不同于这里的所有农民。    直起腰,兰景树瞬间做了决定,“你是来找他的?”    时隔几年,胡雄有点没想到,仅有一面之缘的兰景树竟然还记得他。    眉目和善,胡雄笑呵呵道,“刘备还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呢,我总该让你知道,我没那么容易放弃。”    手上的镰刀和红薯叶放进背篼,兰景树用绳子束好,提起满篓猪草送上肩膀,“走吧,我带你去找他。”    竟然这么简单,胡雄没时间多想,快步跟上兰景树的身影。    田埂很窄,不时有超过半米的水沟,以及斜度夸张的陡坡,兰景树背着负重,腿脚快得像跑。    “你慢点,等等我。”胡雄不得不喊一声。    回过头,兰景树原路退回,伸手去接被陡坡困住走不下来的胡雄,“不好意思,这次你走前面。”    走近一座有些老旧的砖瓦房,兰景树快步奔向大门,背篼放在屋檐下,他招呼胡雄进屋坐,“叔你坐下歇会儿,我给你倒杯水。”    茶水送到胡雄手上,兰景树赶紧拉绳,把堂屋顶上的吊扇打开。    “风还挺大。”胡雄有心说笑,缓解兰景树不易察觉的局促。    “他家里有人过世了,我穿这个不合适。”兰景树扯开身上松垮变形的T恤,正中有大片艳色印花,“你喝茶,我去换件衣服。”    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花狗出现在堂屋里,边爬边闻,溜进了兰景树的房间。    狗崽崽圆滚滚的身子很可爱,胡雄想逮住玩一下,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。    小花狗是小黄的孙女,刚满月。    狗崽崽仰着脑袋,似乎在看什么,胡雄顺着狗崽崽的视线抬头,入目一具人类眼光里堪称完美的rou体——高挑,挺拔,骨rou匀称,皮肤细腻。    两边肩膀各有两条红印,显然是背篼带子磨的。    长发,项链,偏白的肌肤留下摩擦过度的痕迹,画面极具性张力,构成一种奇异的美感。    90年代,男性之美以阳刚为主流,胡雄感叹,这孩子的外形真是标新立异,别树一帜。    套好衣服,兰景树发现了蹲在门边的胡雄。    狗崽崽从手边跑走,胡雄站起来大大方方问一句,“裤子也有点脏,你不换吗?”    兰景树看一眼牛仔裤,“还好,不换。”    领着胡雄出门,碰上干活回来的兰浩,得知胡雄来意,兰浩执意留胡雄吃顿便饭,胡雄推辞几句,不好扫兴答应下来。    兰浩的父母前几年接连走了,看病和丧葬花了不少钱,前面欠的债都没还上,又添一笔新账,家里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闷。    胡俊生编筲箕编提篮拜托亲戚拿去集市卖钱,兰浩种地喂猪养鸡养鸭,兰景树上学的同时到处找工作想办法赚钱。    敖天从来不提,但兰景树不会忘记,他始终记得人工耳蜗和学习语言的钱。    说钱不够准确,他欠敖天的不只是钱,而是用于飞翔的翅膀,是青春年华里最昂贵的自信。    无法用任何衡量。    明明说在同一个户口本上,却又不住在一起,胡雄摸不清具体情况,问正在用干谷草生火的兰景树,“小狗中午不回来吗?”    “他在他家,吃了饭我带你去找他。”眼前火苗渐旺,热浪侵染指尖,似是那个人带给他的温暖,“他叫敖天,桀敖的敖,天空的天。”    依稀记得闫灿妮的丈夫姓敖,胡雄品味起来,“这名字好适合那小子,桀敖不驯,驰骋天空。”思绪飞扬,他联想到这个名字被人盛誉,响彻世界的画面。    饭毕落筷,胡雄再次向兰浩一家人做出保证,“只要他跟我走,不说出人头地,将来一定是风风光光的,有所成就。”    国家队教练的话很有说服力,得到了兰家几人一致的认可。    站在客观角度,兰景树认为敖天应该跟着胡雄离开这座山村。冥冥之中,捡到他的胡老头去世了,另一个胡老头适时出现,带他回去出生长大的城市。    “你有钱帮小天治耳聋吗?”兰浩最关心这个问题。    “这点钱还是有的。”胡雄肯定地答道。    脸偏向一边,兰景树有点难受,他早有给敖天做人工耳蜗的打算,都悄悄地存了几千块钱了。    兰雪梅手肘戳兰景树胳膊,缩着脖子小声问,“天哥哥走了还会回来看我们吗?”    “小天要训练要比赛,还要拿奖,你又不是他亲meimei,人家那有时间专门回来看你。”兰浩替敖天感到开心,用祝福的方式回答兰雪梅。    牙根咬紧,盯着碗里的饭,兰景树发现自己一口也吃不下去了,腾一下站起来,端起汤钵,“我去加点汤。”    碗筷收去厨房,兰景树扫地擦桌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忙,灶屋洗碗的兰浩探出头催他,“快点带人去吧,等会儿他们上坡了。”    挤出一个不情不愿的“好。”兰景树戴上草帽出门,过几天有拍摄,他不能晒伤。    不知不觉,带路的兰景树越走越慢,甚至把直线路程走成S形。    脑里沉甸甸满当当的,全是过去几年深刻入骨的回忆。    狗儿有了名字以后,兰雪梅叫敖天“天哥哥,”兰浩叫敖天“小天”,他却不喜欢叫名字,而是称呼敖天为“小狗”。    这个称呼有一层隐秘的意思。主人与狗。兰景树想以主人的身份将“小狗”永远拴在脚边。    脸上留疤的第一个春天,伤口生长痒,敖天老是抓,兰景树担心他抓烂皮肤,找老人问到土办法,挽起裤腿下河摸石头。    敖天水性好,在岸边找个阴凉处躺下,留一只眼睛瞄着兰景树小憩。    冰凉的石面贴上皮肤,痒感缓解不少。摸到石头恢复常温,兰景树再次下河寻找光滑扁平的凉石。    河宽水深,兰景树俯身下去,胸前上衣沾湿大片,衣服吸水后变重坠在身前很不舒服,他抬手脱了上衣,丢向岸边。    怎么比女孩还白呢,阳光烤得敖天倦意融融,看兰景树身体很稳,腰腹核心跟铁打的似的,他放心了,眼皮轻合,舒服得睡着了。    带石头上岸,兰景树发现敖天睡着了,左臂枕在脑后,肢体舒展,呼吸均匀。    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到敖天丰润饱满的嘴唇上,兰景树心内的小鹿连蹦带跳地叫唤,喜欢,好喜欢,好想亲。    窄脸,单眼皮,敖天的长相偏凉薄,脸上一条长疤,更添几分生人勿近。    这样一张脸,嘴唇却时时刻刻都像涂了润唇膏似的,纹理细腻,呈现出自然好看的颜色。    两片rou感饱满的唇让兰景树眼中的敖天越发性感。    青春期的少年无疑是冲动的,兰景树伸出手指,轻轻地,像蜻蜓点水一样,触碰敖天的唇瓣。    想象指腹是自己的嘴唇,正在亲吻心心念念的宝贝。    寒假到来,同学请兰景树滑冰,兰景树拉上敖天一起
		
				
上一章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