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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一章 她和他  (第1/1页)
    好不容易睡着,手机忽然响了,乔柏南拿起一看,是疗养院护工打来的电话。    “乔先生,这里出了点状况,麻烦你过来一趟……”    “好,我马上过去!”    挂断电话,乔柏南用手蒙住眼睛,短暂冷静之后,坐起身。    傅凌沉也被吵醒:“你去哪?”    乔柏南起身走向衣柜,脱去睡衣,当着傅凌沉的面,换了套舒适的休闲服:“我有事,出去一趟。”    傅凌沉睁着眼,目光追着乔柏南系扣子的动作:“我跟你去。”    “不用!”乔柏南转身向门外走。    傅凌沉立马翻身下床:“乔柏南!”    乔柏南停下脚步,转过头,盯着傅凌沉看了一会,才道:“你在家等我,我很快回来!”    傅凌沉一怔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你,你让我留下?”    乔柏南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了。    傅凌沉心脏止不住狂跳,兴奋、开心、满足,各种奇妙感觉混合交织在一起,嘴里忍不住哼唱起来,抓过来躲在角落的小猫,亲昵磨蹭着它的脑袋。    “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,我会把你当儿子一样疼,开不开心?”    名为布布的小猫浑身僵硬、瞪着眼睛,却不敢有任何反抗,忍受陌生男人肆意在自己脸上喷气,生无可恋的任由对方摆布……    乔柏南坐上车,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。    那句话,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处理加工,脱口而出。    或许是那双渴望的眼神令他一时心软,又或许是对方一流的床技令他折服,还有可能,仅仅是那通电话,让他爆发出本能的回应。    总之,他留下来傅凌沉,在自己身边装了一枚炸弹!    车到疗养院,开进一座郁郁葱葱的庭院,这里翠山环绕,风景宜人,是一处绝佳的养生之地。    刚一进门,护工立马迎了上来:“乔先生,你终于来了,刘老师她又犯病了……”    乔柏南看她一眼:“我来处理,你先出去!”    护工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怵,心想这母子俩都是怪人,要不是佣金给的高,她才不愿意在这待着受罪。    乔柏南进屋,屋里满地狼藉,刘杏站在墙角,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木棍,不停戳着墙,墙皮掉了一大块。    他走过去,个子超出刘杏一大头,清楚看到母亲由根处而生的白发。    “您要见我,打个电话,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?”    刘杏抬头,眼神涣散无光:“你来了?”    “妈!”乔柏南移开视线:“别这样!”    刘杏咧起嘴,露出凄惨的笑容:“我不是你妈……生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,我不配做你母亲……”    乔柏南痛苦的闭上眼睛:“我没抢没偷,努力生活,怎么就不知廉耻?”    刘杏愤恨瞪着他:“两个男人在一起违背天理、道德沦丧、是要遭天谴的,你爸就是报应,被你活活气死在医院,你还想赖账?”    乔柏南无力道:“我爸是癌症晚期……”    刘杏吼道:“如果那家人没闹到医院,你爸会早死?如果他们没到学校散布那些照片,我会丢工作?十年了,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爸,愧对乔家,愧对你爸,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怪物?”    刘杏甩起棍子打在乔柏南身上,边打边骂,声嘶力竭,直到棍子断裂,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。    乔柏南低下头,抿唇不语,每个月照例一次“刑罚”,沙子堆起的城堡一次次倒塌、重建、再倒塌……    他蹲下身,抱住刘杏肩膀:“妈,对不起!”    刘杏窝在儿子怀里,嚎啕痛哭,为自己困厄的命运,为儿子难测的未来,也为那早死解脱掉的男人。    许久,她哭累了,抱着一丝侥幸看向乔柏南:“能改吗?你还年轻,还有机会。”    乔柏南摇头。    刘杏不死心:“结婚,说不定能治过来……”    “这不是病,再说,我也不能去害别人。”    刘杏又嘤嘤哭起来:“都怪我太强势,要是这个家由你爸做主,说不定你不会是这个样子。”    乔柏南没再多做解释,十年了,母亲没有说服他,他也没有说服母亲。    他们就像两根平行线,永远不会有共鸣,但会一路同行下去。    母亲用这种方式折磨着自己,也折磨着他,仿佛只有如此,才能在糟糕的生活寻找到宣泄的出口。    母亲睡去,乔柏南收拾好屋子,惯例走到父亲照片前。    那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。    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性取向,没有排斥,更没有讥讽,一直默默帮他瞒着母亲,直到那件事发生,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句怨言。    可他感到深深地自责,无法原谅自己,曾经为所谓爱情而犯下弥天大错。    他似乎找到留下傅凌沉的解释,痛到麻痹,痛到无感,这是他应有的惩罚。    傅凌沉在家看着表,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,乔柏南仍然没有回来。    他很想打个电话,又怕刚缓和的关系再次闹僵。    布布蔫头巴脑缩在角落,看着自己平时玩的毛毛球被“敌人”握在手里折磨,大气不敢出,更不敢靠近,委屈巴巴盼着门口。    忽然,傅凌沉起身将毛球弹开,布布习惯性蹦过去,伸出爪子去抓,谁知毛球又重新回到傅凌沉手中。    布布低吼几声,表示不满。    傅凌沉这才注意到,拿着球在它眼前晃了晃:“想玩?”    布布试探性摇了摇尾巴。    傅凌沉揪住脖子把它拎在半空:“以后离我男人远点,走,爸爸带你到楼下玩!”    布布极不情愿的被带下楼,它讨厌这个男人粗鲁的行为,把自己尾巴当麻绳一样缠在手上玩弄,有几次试图逃跑,但都被男人揪着尾巴提了回来。    它感到前所未有的没面子!!    傅凌沉才不在乎一只猫有没有面子,像望夫石般盯着大门口,小区好几个遛猫遛狗遛小孩的频频往这边瞅,一脸艳羡而好奇。    傅凌沉望了半天也没见人影,却等来元朝一通电话:    “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!”    元朝支支吾吾:“凌沉,傅,傅叔叔在我这!”    “靠!”傅凌沉大怒:“元朝,你他妈出卖我?”    元朝忙解释:“我没有,他们查了我的消费记录……凌沉,傅叔也是为你好……”    “滚蛋!”    傅凌沉挂掉电话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想了想,还是决定去见傅齐宁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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