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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古美术  (第3/3页)
放着尺规、美工刀、胶带等工具的男X背影。    为了不出声惊动他,我刻意放重脚步,让皮鞋努力在尼龙地毯上发出响声。    对方果然听到了我的脚步声,转过头来。    我在看到对方的目光之前立刻微微鞠躬:    「黑崎前辈,您辛苦了。」    「喔,林君……啊,对对,今天是火曜日。」    每天都窝在库房内的他,再加上不时有休日出勤的加班,估计让他完全失去时间感了。    「你今天的工作嘛,诶……豆,嘛,先过来帮我把这个唐卡拆下来吧。」    「了解了。」    我一边回答一边卷起衬衫的袖子,半跪到他的身旁。    「不,你到对面去;啊等等,先把这把美工刀拿着。任何东西都不能通过藏品的表面,还记得吧?」    「是。」    我接过美工刀,小心翼翼地绕开整幅唐卡,然後在角落开始进行玻璃纸跟後背板的拆解:其实就是割开沾黏在玻璃纸与後背板之间的透明胶带,只是玻璃纸跟後背板都要重复利用,所以尽可能不要在上头留下刮痕;藏品本身更不用说了,尽管在装裱时保有一定的空间,但也是要全身灌注,藏品的一丝一毫都不能有损伤──    尽管有些藏品,说实在的,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是赝品。    但这不是区区打工仔能介入的事;我只需要负责整理这些藏品就够了。    虽然在我对面那位年过四十的男人要求我称呼他为「前辈」,但黑崎是这个库房内实际的最高负责人,职衔应该是部长吧?只是他自己表示「叫部长显得好老,而且很有距离感,称呼我前辈就好啦。」    一种大阪大叔的莫名洒脱感。    库房内还有其他员工,都各自在进行自己的工作:「梅田竞卖」才刚结束九月的秋季拍卖会,现在正在把流标的拍卖品──主要是字画、唐卡这类平面裱装展示的藏品,重新从展板拆卸下来。    原本就是在秋季拍卖会时,人手不足所以招聘了许多临时的工读生,但只有我跟叶静在拍卖会之後,会社问我们愿不愿意继续留下来长期打工,所以我现在才在库房负责帮忙善後,至於叶静,就我所知,也是在楼上的办公室处理得标品的发送通知、跟物流的联络等等。    避免伤到藏品而紧闭窗帘、室内也调整成略带昏暗的鹅hsE灯光,整个库房内都弥漫着一GU混着灰尘夹杂纸类的霉味,让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「亡灵」的那一夜。    「……亡灵?」    面对我的复诵,对方妖YAn地蔑笑了一声:    「啊啦,难以置信吗?要不,」    对方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:    「触碰看看何如?」    尽管那带有粉樱sE指甲的白皙手指十分有魅力,但我还是不得不摇头:    「不。已经够了。」    因为我隐隐约约看到对方的下半身,似乎见不到脚胫。再加上整个房间有别於外观的华丽气氛,以及明明我身後的门外是大半夜,但面前的屋内却呈现夕yAn西下的暖sE调,再怎麽不相信怪力乱神,也不得不被亲眼所见的景象说服。    ……当然还有一个「科学X」的可能X,是现在的我过於疲惫产生了幻觉。确实忙碌了一整天,刚才我只想尽快入住到新住处倒头就睡,明早在梳洗去上课,但先是被恶寒驱除睡意,又被眼前的情景惊骇不已,此时我的脑袋清醒得很。    「……清……小姐San是吗?」    1    少nV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:    「被这样称呼,我还是头一遭,倒是挺新鲜的。」    「啊,不好意思,清样Sama。」    毕竟从整个房间的布置跟对方散发的气质来看,她生前应该是一名大家闺秀。    「叫什麽倒是无所谓……」她看似慵懒地缓暖挪动斜躺在蔺草叠的身子。如果亡灵也有身T的话?    「倒是你,是如何进来的?又是怎麽看得到我的?」    「诶?」    面对她的质问,我只能一脸困惑地看着刚刚推开门把的手:    「就……很普通地打开门板,然後就看到你──清样了。」    「哼~~嗯?」    1    她拨弄了一下耳鬓的发丝。虽然不确定对方的年纪,但从外貌看来似乎是十八、九岁……跟在专门学校遇到的那些应届毕业的高中生差不多。    「这个房间,要不就是没有人能打开房门,要不就是开了房门之後对我视若无睹,侵门踏户了一阵子之後才铁青着脸逃出去;於是我才发现:啊啦啦,原来我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房间的亡灵了喏。」    少nV自嘲般轻笑了一声。    「不知不觉?所以清样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……Si了吗?」    「大概罢。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活过,一直以来在这房间里,都是虽生犹Si……」    她有些顾影自怜般地轻拨着案台上的书册与纸绢:    「呐,今年是昭和几年来着了?」    「今年?」    幸好我才刚填了一堆表单,所以对於日本的年号跟西元的换算方式已经牢牢记在脑中。    「今年是……平成二十七年。平成是,昭和的下一个年号。」    1    「……是喔。」    明明是她自己提问的,但对於我的回答彷佛不感兴趣。    倒是第一次「见到鬼」的我,还能保持平静地跟对方交谈,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    「……所以,清样是生前昭和年间的人吗?」    其实这样的提问,有问跟没问差不多;昭和的跨度非常大,从1926年一直到1989年。    「哼~~嗯?大概罢。我其实不太记得了──不,我都不记得了。自己生前,到底做了哪些事情,又是怎麽Si的,以及Si後为何自己一直会在这里……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喏。」    她看似慵懒,又有些落寞地转身,背对着我望向一直停留在h昏的窗外。    「你又记得多少呢,Tokkun?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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