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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07.坦白(3/5)  (第1/1页)
    周日晚间的莱茵河畔,来享受夜生活的人多得是。郑耘豪跟游佩洁刚吃饱饭,在岸边的步道,顺着河的流向缓步前行。    「你平常会吃淡菜吗?」她问。稍早他们在河边的餐厅,以一整锅淡菜作为晚餐主食,淡菜上铺满了切丝的胡萝卜、洋葱、根芹,以白酒蒸煮。    「我在家会煮,这边淡菜很便宜,白酒也很便宜,」他稍作停顿,「喔,好的白酒很贵,但煮菜用的没多少钱啦!」    「那你会常吃外面吗?」    「怎麽可能,我又不是观光客。」    「那,我想说,你不要天天带我到外面吃好料的。」    「怎麽了吗?你不喜欢?」    「像你讲的,我又不是观光客,我是来看你的嘛!」她连忙解释,「再说,我们以後结婚,也不可能每天上馆子吃大餐。你教我怎麽在德国的超市买东西,我买菜回来煮,你一下班就有晚饭可以吃。」    「喔,好,可是……」    「怎麽了?」    「家里有人煮饭是很好啦,但是你来杜塞都还在做家事的话,我会过意不去。」    「我只是想跟你过平凡的生活。就像大学的时候,我们叫两碗面,两、三个小菜,也可以吃得很开心。」    「说到这个,还记得我们在淡水吃的地瓜吗?」    「怎麽会不记得?你烫到好几次,叫你吃慢一点,都讲不听。」    他不好意思地笑了,「想吃吗?」    「这里有卖烤地瓜?」    「没有,」他两手一摊,「烤马铃薯还b较可能。」    「那你g嘛问?」她翻了个白眼。    「只是突然想到,只能买一个地瓜的日子,好像是昨天而已。」    「昨天?」    「不然前天?」    「什麽前天?都两年多了。」    「跟我平分地瓜的,没有别人,只有你喔!不管是昨天、前天,还是两年前,也不管在淡水、高雄或杜塞,一直陪着我的,只有你而已,」他感X地说,「可以的话,陪我一辈子好吗?」    「欸,你是在求婚吗?」    「等我回台湾……」他停下脚步,「对不起,要让你再等我两年。」    「g嘛道歉!两年啊,就像昨天、前天一样,很快就过啦!」    游佩洁来到杜塞道夫以後,办公室的气氛变得便得有点微妙。周一、周二,官慧宇仍跟郑耘豪一起吃便当,只是不会有游佩洁的来电。你什麽时候会做三杯J了?官慧宇看着郑耘豪的便当问。    他炫耀着:这是我nV朋友做的;她去亚超买米酒,买不到九层塔,就用罗勒代替,没有乌醋,就用乌斯特酱,很厉害吧!官慧宇撇过头去,望着莱茵河,咀嚼着口中的食物。郑耘豪没有注意到,官慧宇身上的香水味不见了。    至於那天在机场发生的事,没有人主动提起。    周三,游佩洁到访的第五天,郑耘豪出门时忘了便当。她将便当送到公司。她不通德语,接待处的员工在一阵b手画脚後,想起楼上有台湾来的员工。官慧宇来到接待处,她先是打量了游佩洁一番,才接过便当。    「耘豪不在吗?」游佩洁问。    「他去客户那边,晚点才会进公司。」    官慧宇的口气,一丝不苟,宛如转交便当是必须严肃以待的公事。游佩洁打招呼,她没有理会;游佩洁道谢,她同样没有理会;游佩洁隐约察觉到敌意,官慧宇丝毫不以为意。    「你们公司另一个台湾人是nV孩子啊?」当晚,游佩洁主动开启话题。    「你说慧宇吗?对啊,是nV孩子。」郑耘豪回答。    「你怎麽都没有跟我说过,另一个台湾人是nV的?」    「我没说过吗?可是这有什麽好说的?」    「你跟她很熟啊?」    「算是吧,公司就我们两个台湾人。我们常常中午一起吃便当,她昨天才说,你做的三杯J看起来很好吃。」    「一起吃便当?」    「我们会在公司的yAn台上吃便当,你打电话来,我们通常正在吃饭。」    「你不觉得……」    「怎样?」    「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?」    游佩洁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感受。说官慧宇好像讨厌她嘛,说不定人家只是脸臭;说她不喜欢官慧宇嘛,其实两人就见过一面,有什麽好恶可言?所以她选择最暧昧的形容词:怪。怪在哪里,说不上来;说不上来,故名之为怪。    经她一问,他想起官慧宇那句「我男朋友说我可以跟别的男生约会」,以及她在机场的奇怪行径,还有那个香水味。他逐一细数,游佩洁的脸sE渐渐往下沉。    「你为什麽都没跟我说呢?」    「说什麽?」    「你看不出她喜欢你吗?」    「有吗?可是我跟她没有什麽啊!」    「我是问你怎麽都没告诉我?」    「我跟她没有什麽。」    「你有拒绝她吗?」    「拒绝什麽?」    「她约你出去,你有拒绝吗?」    「她哪有约我出去?」    「她说她可以跟别的男生约会,不就是在约你吗?」游佩洁的神情,从不悦演进为愠怒,「你就是担心她忙不过来,所以不能请假陪我?」    「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,」郑耘豪连忙解释,「我跟你说,公司就只有这些人手……」    「她b我重要吗?」    「怎麽可能?」    「她b我重要吗?」    「她怎麽可能b你重要?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!可是跟台湾联系的工作就只有我们两个……」    「为什麽你到了德国,就变成一个这麽不坦白的人?」    「我哪里不坦白?」    「她的事情你就没有坦白啊!」    「我没有不坦白,我只是不觉得这有什麽……我们真的就没有什麽啊!」    隔天,郑耘豪仍然拿着游佩洁做的便当出门,菜sE依旧丰盛,有菜有r0U,甚至还有甜点。    他以为自己的问题是把工作看得太重,无意间冷落了她,但在她看来,选择工作就是选择官慧宇: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不想增加同事的工作量,但同事云云,除了官慧宇还会有谁?她在官慧宇身上察觉到的敌意,因此就等同於,那份工作、那家公司对她的敌意。    午休时,官慧宇照旧在yAn台用餐,郑耘豪独自在办公桌前吃了起来,他没有解释,她也没要他解释。官慧宇身上仍飘散出那个香水味,他开始觉得,在这个nV人身上闻到那个香气,让人浑身不对劲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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