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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出野外第一天  (第3/3页)
岁?”    “十四。”    “好大了,”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轻轻哼了声,“那夫人一定很漂亮。”    徐兮衡没有回答,只是脚步轻微一变,像是突然换了只脚先落地。他背着沉沉的装备包,却像没听见似的,默默在她前方拨开挡路的芦苇。    “怎么不接话了?”伏苓笑着追上他,“被夸夫人漂亮,会不好意思啊?”    “不是不好意思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一如既往平稳,“是觉得没必要重复显而易见的事情。”    1    伏苓轻轻一顿。    她望着他前方的背影,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肩线,在湿地的雾光里仿佛与十四年前重叠在一起    她没再笑,只抬手轻轻把风吹乱的帽檐压下,继续跟上去。    而远处,风带着泥水与青草的味道翻过来,一片白鹭惊飞而起,水纹在它们起落中轻轻晃动。    弹幕随之刷出:    【啊啊啊这是什么级别的聊天火花】    【“稳定”,“女儿”,“夫人漂亮”……伏姐你这问得太顺了】    【这对话也太有老夫老妻感了吧】    【他不笑,她就笑;他接话,她就撩……怎么有人能对话撩得这么高级】    【我再说一遍,他们不像是第一次组队好吗!】    1    两人绕过一片深水区,进入了沼泽边缘的半湿软泥带。    伏苓停下脚步,蹲下身来,掀起裤脚系得整齐的绑带,将携带的便携式土壤采样器探入脚边的湿土。水声轻响,淤泥翻起一小撮气泡,泥水在塑料采样管里缓缓升起。    她低着头,目光专注,但语气却像是不经意似的轻轻一转:“孩子成绩怎么样?cao不cao心?”    徐兮衡站在她身后不远,手里拿着数据板在记录GPS点位。他笔尖在屏幕上划了一下,语气没变:“成绩还行。”    “还行是多还行?”伏苓淡淡笑着问,声音软得像风掠过草梢,“是不是最近在忙什么学习以外的事?青春期了吧?”    徐兮衡顿了顿。    他没立刻回答,像是在脑中过滤某个“到底能不能说出口”的家务事。隔了两秒,他才慢慢开口:“她……最近打了两个耳洞。”    伏苓手里的动作轻微一顿。    “打得很快,”他补充了一句,“没提前报备。”    “哟。”伏苓抬头,眼里闪了下,“那你气着没?”    1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说,“但她耳垂发炎了。”    伏苓没忍住,笑了一声,轻轻摇了摇头,把那一管刚封好的土样放进记录袋:“活该。”    徐兮衡垂眸看她,眼神落在她眉眼边那抹止不住的笑意上。    她的笑不是节目里的那种“女明星笑”,不是为镜头准备好的标准角度与控制好的弧度,而是那种真正知道她是谁的人才看得出的放松、熟稔和……纵容。    她把下一支采样管插进另一处湿泥里,像是随口道:“十四岁,正是想长大、又怕被当小孩的时候,闹腾点正常。”    “她没跟我们说,”徐兮衡声音极轻,“可能是觉得不想被拦。”    “那她爸妈平时一定管得不轻。”    他没说话。    过了一会儿,他低声回了一句:“她爸妈……不太会管人,只是担心得多。”    伏苓将手套摘下一只,抬手捏了捏下巴,仰头看他,笑得意味不明:“听起来……像是挺宝贝的。”    1    “……也没办法不宝贝。”    他的声音很低,但听得出来,是那种掩不住的、被时间打磨后沉入骨血的柔软。    伏苓没接话,只是从采样箱里抽出记录纸,一边写,一边像无意似的问了一句:“那她现在是不是特别喜欢照镜子?”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    “因为耳洞啊。”她偏过头,嘴角轻轻扬起来,“肯定天天盯着镜子数结痂脱没脱。要是红肿不退,说不定还会偷偷上网查抗生素的名字。”    她说得一板一眼,像是亲眼见过。    徐兮衡没笑,却停了一下:“她确实搜了头孢。”    这回伏苓是真的没忍住,笑声洒在风里,像是从很多年前的时光里飘回来的一截银铃。    弹幕悄悄刷过:    【伏姐这问法太高了,像是顺嘴一提,但句句都是真问】    1    【他答得也太配合了吧……这组真的不像第一次见】    【我感觉这不是“问陌生人的孩子”,这分明是打听自家闺女近况】    【“那她现在是不是特别爱照镜子”太mama了】    【我已经脑补出十四岁的小姑娘冲镜子咬牙挑耳钉的样子了】    【我现在就想看她们仨同框,导演听到没!】    而此时的镜头从远景拉回,伏苓重新戴上手套,把最后一支采样管塞进防护袋,站起身来。    她看着徐兮衡,把记录板递过去:“你来写个标签,我怕我写字你认不出。”    他接过,笔在指间一旋,低头写上他们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编号。    而伏苓站在他身侧,望向更远处那片湿地深心,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,眼神温柔得像水底的光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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