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 (第1/1页)

    “不愧是斯坦福的工科博士，”秦销微微挑起眉梢，“不过meimei，你知道吧，你越刚烈，我越兴奋。”

    “兴奋到什么程度？把车直接开进某个荒郊别墅？用锁链把我铐起来？你这种……”

    汪悬光的中文词汇量有些撑不住，顿了一下才接着说：

    “有特殊美学偏好的JiNg神病患，讨厌粗暴直白的R0UT关系，享受的是扭曲的JiNg神折磨。”

    “‘有特殊美学偏好的JiNg神病患’？”秦销笑着咂m0这几个字，“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。”

    公路上方绿牌提示着岔道出口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右车道上密集地列着大货车，秦销丝毫没有减速，方向盘直接打Si，轮胎急剧摩擦地面——

    XTS快得像一道银sE闪电，眨眼之间从两辆货车中穿过，心惊r0U跳地“漂”上了机场第二高速。

    秦销看了一眼后视镜。

    后座上的年轻nV子随着车厢的颠簸微微摇晃了两下，容sE冷淡疏离，望着窗外的夜sE，对数秒前的“作Si行为”毫无触动。

    他扶着方向盘，微笑道：“你们长得这么像，X格却天差地别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我有多Ai你jiejie，就会多Ai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留下来吧。我给你jiejie什么，就能给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

    汪悬光终于感兴趣了：

    “你给了她什么？商务代言？电影角sE？前者不过投放个几千万的广告，后者最多是个上亿的投资。

    “去年华米邀我回国，开出了5%的GU权，六个亿的规模实验室。这个报价往上翻三倍，我都不会看你一眼。”

    没等秦销回答，她又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：“当然，‘特权’的确可以使我留下。”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？meimei，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人间蒸发对我而言确实很简单，”秦销笑着说，“但是一个有美学偏好的JiNg神病患，更喜欢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他打开车载视频：“你jiejie醒了。”

    病房的实时监控中，汪盏紧贴墙壁，缩在角落。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堵在面前，并未接近，却带来了足够强烈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她声嘶力竭地吼着、叫着，双臂乱挥乱打。凌乱披散的长发间，大眼睛失焦瞪大，犹如一只伤痕累累的野兽，绝望地挣扎着。

    像极了暗网流传的那种视频。

    “啧，我有这么坏吗？”

    秦销看出来汪悬光在想什么，抱怨道：“xa是享受，不是惩罚。我又没有绿帽癖，g嘛让人1Unj我的小夜莺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沉着脸，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你jiejieJiNg神失常，需要长期治疗。她这么惊恐，不是因为那几个男护士，是出现了幻觉。没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，不过毫无疑问，是让她极度恐惧的东西。想让她平静下来，只能用药物。”

    秦销的语气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，不论同情怜悯，还是残忍玩赏都没有，就像叙述一个路人甲的病情，然后笑着说：

    “你走了，她就没药用。”

    这条路段上没有几辆车，秦销赶着投胎般的车技，也没引来鸣笛声。

    车厢内彻底陷入Si寂。

    “我会让人把她安全地、舒服地固定在病床上。睡醒了，挣扎在只有她能看见的恐怖幻象里。睡着了，就在噩梦里继续逃窜，”秦销惋惜道，“没有药，她永远都不能从噩梦里醒来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冷淡：“这是‘心甘情愿’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秦销没觉得有何不妥：“你心、甘、情、愿地为了你jiejie留下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眼睛，在后视镜中迎上汪悬光的目光：“你们父母双亡那年，你七岁，她九岁。你们姥姥去世那年，你十三岁，她十五岁。

    “你能继续竞赛，被藤校录取，全靠你jiejie辍学打工养着你。后来你jiejie不必挤一个月两千块的群租房，当着不卖身的小模特，是你用奖学金养着她。”

    对面车道上驶来一辆开了远光灯的私家车，秦销俊美的眉眼在光线中一闪即逝，瞳底的残忍血腥清清楚楚：“姐妹情深，你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机场建筑矗立在前方夜sE中，飞机的轰隆声响过头顶。

    XTS顺着指示牌，开向T3航站楼。

    “前方即将到达首都国际机场，这位乘客，你想清楚了吗？”秦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“司机秦师傅把车开走了，就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g脆道：“给她药。”

    秦销毫不意外：“你看，我说过你会留下的吧。”

    他轻踩刹车，减速驶上盘旋的匝道。

    “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，送到我阿姐的住处去，”汪悬光说，“我要回硅谷交接工作。”

    她的言语冷淡，神sE从容，薄唇抿成一条线。不论坐姿，还是表情，都看不出与方才有丁点的变化，对要给变态疯子当情人这件事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秦销问：“多久？”

    汪悬光冷笑：“我阿姐在你手里，你怕我不回来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？我是个思想开放的现代男人，尊重nV友的人格，支持nV友发展个人事业。你要是在硅谷久留，我可以过去陪你住一段时间，了解你的生活，培养我们的感情。”

    汪悬光一口回绝：“最多三天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，我等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秦销笑着看了一眼后视镜，右方没有来车，接着XTS打灯靠边。

    如果忽略秦先生仗着车技高超，就瞎几把并道的自杀行为，其实他开车是很守规矩的。方才在五环上倾情出演生Si时速，夺命般连环超车时，那根拨动转向灯的手指就没停过。

    咔哒！

    门锁解开。

    不等秦师傅来开门，汪悬光抢先下车，两三步走到驾驶室外，挡住了车门。

    秦销隔着车窗玻璃，微微挑起眉梢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汪悬光在他的注视中，取下食指上的戒指，用五克拉的钻石在墨sE窗玻璃上画了两下。

    接着，举起那个装着手机、iPad、无线充等等一堆杂物，因此颇有重量的铂金包，对准“交叉标记”猛地一砸——

    窗玻璃裂出无数道细密的蛛网！

    深更半夜，机场忙碌不停。即停即走的停车区域，尚有不少旅客。这声砸玻璃的巨大响动，在夜sE中格外突兀。

    汪悬光不在乎周遭的目光，再次举起铂金包，冲着碎蛛网又是狠狠一击！

    哗啦——！！！

    裂缝的窗玻璃彻底碎成齑粉，数不清的玻璃茬像一阵密集的冰雹汹然冲进驾驶室！

    秦销只是略一偏过头，用手臂挡住了侧脸。

    车内暖风开得很足，风衣外套搭在副驾驶上，他穿着件黑sE衬衫，还挽起了袖子。短发、衣领和肩膀上落满了玻璃碴，左臂皮肤上扎进了碎玻璃，渗着淋漓的鲜血！

    透过破碎的窗玻璃，汪悬光冷漠地望着车内的男人：“我不喜欢兼职的司机。”

    秦销抹了一把溅到下颌上的血，笑了一下，声音低而柔和，尾音拖着意味不明的长调：

    “我已经开始Ai你了。”